中国江西网讯 叶晚田、章晋辉报道:门前晾着渔网、鱼罾,空地上晒有鱼干,走进临川区嵩湖乡汪家村,空气中飘荡着一种特有的鱼腥味。乡村干部告诉笔者,这是目前抚河上独存的渔村。
汪家渔村,北枕梦港河,东南面依偎着抚河,是一个没有一分田、家家户户曾靠打鱼为生的小村庄。滔滔不绝的河水从村前经过,给予渔民们赖以生存的馈赠,也见证着渔村的兴衰变迁。近日,笔者一行驱车前往嵩湖,探访这个鲜为人知的渔村。
嵩湖乡中心街市向西大约5里路,翻过一两个小土丘,见一片老旧房舍参差林立,与抚河隔滩相望,那便是汪家渔村。站在村口放眼看去,不远处河面开阔,河水静静流淌,泊在岸边的零星渔船随着浪潮上下起伏,沙滩上晾晒着刚刷好桐油的渔船,每一处都是勾勒渔村风貌的重要一笔。走进村庄,低矮破败的房屋紧凑地挨着,户户大门紧闭,只有放在门前的渔网、鱼叉等捕鱼工具提示着人们这里是个渔村,破旧的工具上面残留的泥巴都已干硬,看起来有些日子没下过水了。
58岁的汪海高是汪家渔业队的队长,渔村的大小事宜他都能道出一二。他告诉笔者,汪氏宗谱中有记载,汪家渔村自清朝康熙年间从临川乌顿迁居至此,因水而兴,世代以捕鱼为业,繁衍至今有40余户人家。不仅村里的男丁都学得一身捕鱼的好手艺,连女人们也善于在摇晃不定的船舷上撒网捞鱼。
每年7月至10月是捕鱼的最佳时期,渔民们一大早便出港,一般穿梭于上下游20公里左右的河面上,及至夜晚八九点返航,晴雨无阻,遇到刮大风的天气才作罢。辛苦了一天,收获多少却凭运气,无论是小虾小蟹还是几十斤的肥美大鱼,渔民们欣然接受,照单全收。捕获的鲜鱼会被拉到市场上卖,或者制成鱼干;一般6斤鲜鱼才能晒出1斤鱼干,价格自然比鲜鱼高出数倍。汪海高一年仅靠捕鱼可收入8000余元,除去日常用度几乎没有盈余,生活拮据的一家人住的仍是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老屋。
汪海高盖房子的时候正是汪家渔村最兴旺的一段岁月。虽然无一块可耕之田,但渔民们靠捕鱼照样能把日子过得红火,村里的屋舍大多是那个时候建起的。81岁的老渔民汪贵宝从18岁起便跟人学捕鱼,在抚河上漂泊了一辈子。顺流而下最远到鄱阳湖里捕鱼,往上游则云过黎川。以前出港一天收获几十斤鱼虾不在话下,还曾捕到过80多斤重的枪鱼。回忆起年轻时捕鱼的经历,汪贵宝混沌的双眸瞬间明亮起来。
如今,随着上下游水利设施的兴建,汪家渔村附近的河里基本上没什么鱼虾可打。用丝网、拉网等各式渔具,使尽浑身解数,一天只能捕捞到两三斤小鱼虾,还不够买柴米油盐的钱。河滩上的渔船从最多时60余艘到现在只有20余艘,5000元一艘的造价让看不到经济效益的渔民望而却步。河中无鱼可捕,村里也没有农田可耕,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另谋生计。汪贵宝的大儿子在上顿渡镇开了家鱼味餐馆,生意还不错,安家在城里,想把父亲接去一块儿住,但汪贵宝却不愿离开生养自己的渔村,经年累月,痴情地守望着几缕炊烟、一抹落照。
临别前,笔者给尚留在村中的老渔民拍合影照,大家都非常高兴,其中一位还匆忙折回家中换了身干净的衣裳。面对镜头,渔民们写满沧桑的脸上,露出了憨厚的笑容。在他们看来,这也许是自己与渔村最好的留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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